实际上他哪里有资格去怀疑?扪心自问,他有将自己的一切坦然告知李云珩过么?如此,他凭什么要求李云珩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?他有他不知如何开口的事……李云珩难道不能有他不知如何开口的事?
江成月叹了一口气,严肃认真地盯着李云珩的双眼,郑重道:“阿珩,诚然……我无法坦然地对你说,从兮明于我只是兄长是挚友,事实上,他于我而言如兄如父亦师亦友,羁绊极深。我现下近三百岁了,可我这近三百年来唯曾对你一人真正动过心,我也是从不走回头路的,既然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,即便你要了我的命也是我心甘情愿自己要栽在你手里的……你是我交付性命来信任的人,我怎么会质疑你?”
李云珩显然未曾想到他这突如其来的坦然,心跳在猛然由狂怒到狂喜的剧烈转变中失了节奏,两耳轰鸣,眼中竟涌起一阵酸涩模糊。他深吸一口气,面色勉力维持着淡然,似平静无波地看着他,然而那簌簌颤动的眼睫和眼中一抹格外明亮的光,都泄露了几分主人内心的震惊和激动。
许久,他垂了眼眸,低声朝他解释道:“还记得龙庚镇对面那间茶楼么?”